我从小就被叔叔阿姨,老师同学评价为“特立独行”的姑娘,我不爱哭,也学不会撒娇,我的铅笔盒上没有五花八门的贴纸,课外活动是陪我爸看《海峡两岸》,面对同学一起去洗手间的邀请我从来都是干脆利落地拒绝。
我谈过两次恋爱,平淡的开始又平淡的结束,我朋友抬起她带着光彩夺目的戒指的手,告诉我她要结婚了。她说,结婚往往需要一时一刻的冲动,于是我想我应该不会结婚,因为牵手和接吻,都激不起心里的波澜。
我和他是在一个研讨会上认识的,他研究的课题引起了我的兴趣。研讨会结束之后,我一直在follow他的项目进展,而且因为我们的领域正好是上下游的关系,所以后来就慢慢有了交集。比起来说两性荷尔蒙的吸引,我们更将他归结为一种来自于未知力量的指引。
政治、科技、建筑、社会新闻通通可以变成我们工作之外的话题。我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卸下淑女的伪装,素面朝天,牙尖嘴利并且得理不饶人。当然他也是,他从风度偏偏的学者,变成高傲、幼稚邋里邋遢的秃毛狮子,但我清晰地感知到,我们的灵魂在彼此靠近。
你相信冥冥之中有谁在指引我们的命运么?就连时间都被这种力量所操控。生命的极致其实是……得到真爱。
他有些略微的失态,在他目前人生最高荣誉的领奖台上,整个人紧张略微发抖,但眼神又像我家养了很多年的柯基豆豆一样,湿漉漉的,可怜又可爱。“答应他!答应他!答应他!”事实证明,严肃的科学家闹腾起来,可一点儿也不比小学生成熟。我当然会答应,虽然婚姻对我来说可有可无,但他早就成了我往后余生不可缺失的部分。
我轻轻地点了点头,他红着眼眶吻住我,突然,我仿佛听见两个飘渺的灵魂激烈地颤抖,孤独似乎凋零,也似乎在盛放之后学会了在角落停驻。
我跑来找你,并不是因为我很孤独,也不是因为现在是新年前夜,是因为当一个人想要跟另一个人共度余生,他恨不得他的余生马上从现在开始。
——《当哈利遇上莎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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